花季的尾巴

四月底五月初,
總是特別容易想起高中的朋友們...

星期一上班途中,
大順路上照例又滿溢機車廢氣.
在某個路口等紅燈時,
空氣中突然拂過一抹熟悉的花香...
一株印度紫檀就在馬路的對面,
凝綠枝葉中盛放著一叢叢的細碎金黃.

就像甜根子草飛揚了整個大學時代,
香甜的紫檀花雨也覆蓋了高中裡每個炎熱的夏天.


一開始,
教室在第六棟四樓.
走廊外就是一整片的印度紫檀,
居高臨下的我們,
當然能最早發現枝條上頂出來的青嫩花序.

第一個花季,
我們取得了最佳的觀賞位置.
整片金黃都在腳下,
抽芽, 開展, 然後脫落.


後來,
教室搬到了一樓.
深綠色的葉子層層疊疊地隔開大多數的陽光;
午睡前樹下的長椅最適合練唱,
飛落的花瓣與穿透樹群的光線一同在吉他面板上舞動.

第二個花季,
我們取得了最佳的體驗位置.
等待南風的經過,
將整片金黃一層層地抖落.


最後,
我們進駐了紅樓.
緊鄰著植物園裡聒噪的白頭翁,
心情常常都比臉色更凝重,
把鋁罐踩扁當足球踢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.

第三個花季,
我們差點就完全地錯過.
直到熟悉的甜香飄來,
才發現整片金黃早已全數降落,
覆蓋了從前走過的每一步.



趁著週末回到母校,
想再次拜訪七年不見的印度紫檀,
可惜似乎來的晚了些.




落花滿地的樹蔭下沒有長椅,
抬頭也只剩綠葉透著光.




經過了簇新的漂亮停車場,
科學館側面的階梯倒是一點沒變,
那年歌唱大賽好像也挺常在這裡練習的?




科學館前方的廣場也是落花滿地,
原來印度紫檀的花期比我記憶中的要短這麼多...




幸好最後在經過活動中心時,
發現一叢向陽的枝條仍保持著五成盛放的熱鬧,
終究還是抓住了尾巴啊!!
(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