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於我們的假日留讀

上周六陪學生在學校讀書,
時常有意無意地站到門口望著矮牆外的中庭.

等到看的次數多到連自己都有點吃驚時,
才似無若有地想起了一些什麼;
思緒也跟著飄回到十幾年前,
南方校園裡的某個周末.

相較於眼前這些背負著某種壓力而來的學生,
當年的我們實在自由多了.

應該是在高二的時候吧,
我們四個有了在段考前相約到學校讀書的習慣,
地點通常是在第六棟的一樓走廊上,
從某間(好像是我們班的?)教室裡搬出桌椅,
面對著成排的印度紫檀,
三個三類組和一個一類組的高二生
就這樣專心地讀起各自的書.




也就是這樣地過了一天,
午餐是怎麼解決的已經沒什麼印象了,
不過八成是走出校外用餐吧,
還是用腳踏車三貼?

記得豬總會細心地把史地用娟秀的字體整裡成好幾頁的筆記,
解救枕和我對社會科的束手無策;
遇到物理或數學中令人頭痛的問題時,
也可以和鞭或枕來個討論,
總之如今回想起來,
那些苦讀的日子竟也成了美好的曾經.

這樣的一天裡,
我最喜歡的時段通常會出現在黃昏前,
那段天色越來越暗的時刻:
光線漸漸地摻進了點藍灰色,
從繁盛的紫檀枝葉間隙篩落下來;
從走廊另一頭進來的涼風,
俐落地從我們之間穿流而過.

如果剛好遇上雨天就更棒了!
午後濕涼的空氣配上雨滴樹葉的聲音,
總讓我在抬頭眺望時,
錯覺自己身處於山林之間.




那天有學生突然問我,
會因為讀雄中而感到驕傲嗎?
當下的我並沒有回答,
因為在趕課,
但回到辦公室後,
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不太能準確描述那三年間的細節了.

還是得趁著還能勉強記得一些碎片的時後,
盡可能地寫,
「用寫, 頂住遺忘」



[註]
感謝Endcfw的照片兩張,
他在flickr上的雄中印象系列,
讓我又隔山回憶起了一些當時的空氣.